如果不是他今早一个劲儿地求着许刃放他出去的话，或许已经疯到底的男人会用一根镣铐，将他死死锁在家里，拴在床边，半点尊严和自由都不留给他。

让他苟延残喘。

哪怕到现在，顾玉宁都记得自己在生物钟的提醒下，睁开双眼时，对上的那一双眼睛。

很冷。

眼底没有丝毫正常人的情绪，只有无尽的偏执。

顾玉宁被吓到面色惨白，即将失声的最后一刻，甚至看到许刃对他笑了笑，充满温柔，眼底却布满了红血丝。

“……”

趴在课桌上，顾玉宁张着嘴巴，一点点呼吸着，像溺水的人终于挣扎浮上了水面。

苏遗坐在他旁边，拿着手机，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和朋友发着消息，在察觉到顾玉宁的不对劲时，开口喊了一声，“你怎么了？”

“……没、没事。”

顾玉宁声音微哑，脊背在苏遗开口的那一瞬间僵硬，直到回完他的问题，才缓缓松懈下来。

但下一秒，觉得有些无聊的苏遗便收起了手机，把手伸向了顾玉宁校服外套下，他的腰上，好似没有察觉到少年的紧绷，苏遗体温偏高的手指在那截细软的腰上摸索着，指尖微屈，恶劣地勾住那根红线，轻扯了一下。

“唔……”顾玉宁闷哑出声。

他眼眶有些红了，朦胧水汽在眼前浮现，顾玉宁伸手，颤颤握住许刃的手腕，冲他摇了摇头，低声祈求道：“别、别弄……好不好？”

他受不了的。

苏遗动作一顿。

或许就连顾玉宁自己都不知道，此刻的他是副什么模样。

少年精致的眉眼出现在苏遗眼中，许是因为害怕的缘故，漆黑睫毛被泪水打湿、轻颤，鼻尖微粉，红润的唇肉张合，说话间，一小截极嫩的舌尖若隐若现。

很勾人。

只是看着，苏遗的耳朵就莫名红了起来。

十七八岁的少年精力旺盛的可怕，?鸡?巴???更是硬得像铁，经不得半点刺激。

苏遗喉间干涩，他在顾玉宁地注视中，缓缓松开了手，“不能摸？”他问，话中却没有了昨日的高高在上和嫌恶，只有沙哑。

顾玉宁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，只知道自己惹不起苏遗，小心说：“没……没有……马上上课了……别碰……”

殊不知这番话，在苏遗耳中早已悄然转变成另一种模样下课了，就能摸了。

上午最后一节的体育课上。

德育一中对于学生的体育方面抓得并不严，每回上课，基本都让学生们跑完两圈步后，就开始自由活动。

但哪怕是这样，顾玉宁都有些坚持不下来。

原本整齐的队伍在跑完一整圈后，逐渐松散下来，顾玉宁额前冒出细汗，距离前面的同学越来越远，纵使再怎么想要跟上，酸软的腿都无能为力。

呼吸凌乱。

所幸，像他这样的人并不在少数，顾玉宁混在其中没有丝毫违和感。

漆黑额发被汗水打湿，顾玉宁微微张着嘴巴，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，随着汗液越冒越多，他周身那股勾人的香气也逐渐鲜明起来。

很甜，却不甜腻的体香。

跑在队伍前排的苏遗在余光察觉到顾玉宁不在后，刻意放慢了脚步，来到他身边，只是一张口，就是一股子嘲讽味道，“这就没有力气了？”他道，“才十八岁，身体怎么会弱成这样？”

“……”

顾玉宁埋头跑着，对于苏遗的话并不想在意，可没有得到关注的苏大少爷却没有闭嘴，反而一直说着，“要不要我喊老师让你休息？你这样能跑完全程吗？不会跑一半……”

苏遗还没说完，顾玉宁就粉着鼻尖偏头看了他一眼，眸中闪过一丝烦躁。

这缕情绪本不应该出现在顾玉宁身上，更何况，还是对着家世显赫的苏遗，但昨晚没有得到良好休息和睡眠的少年，此刻快要疯了。

双腿发软，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