仔细检查顾玉宁身上的这根绳子。

哪怕是这根红绳稍有不对,顾玉宁都会被迫一字一句向他阐述自己今日到底做了什么、和谁说了多少话,与几个男生相处过,又与几个女生相处过。

像个疯子一样。

顾玉宁从未见过,有谁的父亲是像许刃这样的。

于是就算是炎热的夏天,因为许刃的这个举动,顾玉宁也无法脱下自己身上闷热的校服外套,只能被同学嘲笑,说是小姑娘、是个身娇肉贵的“少爷”。

眼泪顺着眼尾滑了下来。

顾玉宁躺在床上,手臂遮住眼睛,脑海中全部都是许刃将那盒蛋糕重重扔在地上的一幕,循环播放。

“哦,所以呢?”

那句轻飘飘的话钻入耳中。

顾玉宁想不明白,许刃为什么要变成现在这副样子,明明在他十六岁生日之前,男人还是正常的爸爸,怎么只是一天之隔,许刃便像疯了一样?

想到周五那天,老师着重看向他说得那句“要交学费了”,顾玉宁红着眼睛咬唇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他没有钱。

而许刃也不给他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