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进充满着哀嚎的医院内的孟斯余站在顾玉宁的病房前，在得到医生的准许后，换上消毒过的衣物，第一次走了进去。

脚步在距离顾玉宁一米的地方停下。

孟斯余看着病床上消瘦得不像话的少年，突然不敢上前一步。

“值得吗？”他轻声问。

孟斯余想不明白，顾玉宁为了一个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让他去死的人，做到这种份上，值得吗？

眼眶酸涩得可怕。

孟斯余心口像是被人塞入了一大团棉花，眼前，曾经那名会灿烂笑着喊他“哥哥”，会大胆的觉得他爱哭，也会笑着挥手，送他远走他乡的顾玉宁不断闪过。

明明他们那么的相爱，却生死两隔。

明明他们再一次相遇，却还是抵不过命运。

孟斯余浑身被一股无力感裹挟。

他有些呼吸不上来地站在原地，大脑中，机场外的那场爆炸带来的熊熊烈火，与顾玉宁绝望靠向刀刃的画面不住交替，又是这样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