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是像极了前朝冒充皇子而被赐死的狸猫,那也只是像而已,乃至于斥责阻拦的臣子,“前些时日你们还三番两次上折子说朕后宫无人,如今朕遂了你们的愿,想立个少君你们却推三阻四,是见不得朕好,故意和朕对着干吗?”

争议不断,前朝的风波却影响不到被藏在金屋里的孟渔。

新帝命人在礼成前看住他暂且不在宫中走动。

孟渔被困在太和殿的第二天,森严体统的殿外罕见地传来喧闹声,他不禁好奇地走出去查看。

阳光大好,身着靛蓝色朝服的男子不顾宫人的劝阻阔步而来。

来人肩宽腿长,眉眼深邃,仍是倨傲不驯的模样,只多了些从前没有的沉稳。

他脚步很快,却在见到不远处的孟渔时猛地停了下来,一顿,眼圈倏地泛起一片红,继而不管不顾以迅雷般的速度冲上来抱住了孟渔。

孟渔踉跄一下,撞进一个宽厚的怀抱,听见宫人唤他,“刘将军。”

飞云将军,刘翊阳。

第6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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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翊阳没想到此生还能再见孟渔。

当年孟渔出事传到他耳朵里,他在边境心急如焚,只恨无法回京相助,等他豁出性命攻打蒙古想要用军功换回孟渔,却在未胜仗之前先听得孟渔已死的消息。

这五年来,他千百次地自责,若他能再快些、再快些取胜,是不是孟渔就不必死了?

他怨很多人,可无论是先帝还是继位不久的新帝,都非他所能撼动,怨到最后也不知道该怨谁,甚至因为傅至景是他的表弟,他不得不暂且放下嫌隙助之夺嫡。

近两日新帝纳少君的事传得沸沸扬扬,他们都说新来的少君像极了死去的孟渔。

起先,他觉着是新帝故意找了样貌相似之人感怀孟渔,对此嗤之以鼻,可随着孟渔起死回生的说法越来越多,他必定要亲自来看一眼才能破解疑云。

朝臣私闯后宫是大罪,可如今温热的身躯就在怀里,刘翊阳全然不在乎了。

他眼中迸发出热泪,双臂收紧,近乎是语无伦次地重复说道:“真的是你。”

宫人见飞云将军和少君搂搂抱抱,大惊失色,纷纷上前想要将两人给分开,“将军,使不得,使不得呀。”

刘翊阳一手搂着孟渔,一手把碍事的宫人都拨走,“滚开。”

孟渔被过大的手劲抱疼了,“唔”的一声,微仰起头看着刚毅的将军,只觉这人眉眼间虽有些抹不开的煞气,他却一点儿也不害怕,小声问:“你是谁?”

刘翊阳满腔欢喜被孟渔的这一问给浇灭,他如同所有与孟渔重逢之人般端详着对方迷茫的神情,好半晌才说出话来,“你不记得我了?”

孟渔摇摇头,指了下自己的脑袋,惆怅道:“这里被撞过。”

刘翊阳哽了一下,深吸一口气,“没关系,以前的事没什么好的,记不得就算了。”他握住孟渔的手,“我带你走。”

孟渔眼睛一亮,“你能带我出去吗?”

刘翊阳颔首,三两下喝斥要阻拦他的宫人,可还没牵着孟渔走到殿门,外头先传来銮驾抵达的通报,两人不得已止步原地。

八个御前侍卫呈两列分站在左右,傅至景优游不迫从中间踱步行来。

他往前走一步,刘翊阳就牵着孟渔往后退一步。

等到傅至景站定了,望了眼两人交握的手,眉头不着痕迹地蹙起又落下,仍是笑吟吟的模样,“刘将军要带着朕的少君去哪儿?”

眼眸一转,落在战战兢兢的宫人身上,“你们是怎么做事的,竟让前朝的官员在朕的寝宫大吵大闹?”

宫人噗通跪地叩首,高呼“陛下饶命”。

刘翊阳到底没忘记身为臣子的本分,先是行礼而后道:“陛下不必朝他们撒气,是臣执意要闯进来。”

孟渔自打上回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