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赦免你,在光庆殿外跪了近一日,两条腿都冻伤了,今日才能下地就央我带他来见你。”

孟渔难以形容此时的心绪,他未料到蒋文慎对他如此情深意重,哽声说:“你不必如此。”

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将死之人,不该再拖累旁人。

可蒋文慎很珍惜地给他擦掉脸上的污秽,“我会再求父皇。”

孟渔在牢里担心受怕多日,生怕哪一天黑白无常到访,现今知道还有人在牵挂着他,无处可诉说委屈与恐惧刹那变成眼泪涌了出来,紧紧抿着唇不敢哭出声,眼泪哗啦啦流了一脸。

他没有再阻止蒋文慎把他抱到怀里,对方手足无措地安慰他,“九哥,不哭......”

蒋文峥颇为动容,“小九,虽你并非我亲生弟弟,但这几年你我兄弟情分不假,我原以为傅至景对你一往情深,不曾想他如此薄情寡恩,竟要你顶替他去赴死。”他顿了顿,“父皇很赏识他,若他愿意开口为你求几句情,你也不至于受这样多的苦。”

乍一听傅至景的姓名仿佛已是隔世的事情,孟渔埋在陌生却又熟悉的怀抱里,贪恋这一点来之不易的温暖,许久才抬起泪湿的脸,伤到最痛处,连话也说不出来了。

蒋文峥亦半蹲下身,“你想见他吗?”

孟渔神情恍惚,点点头又摇摇头。

“有些话总要问个明白,才能看清他的真面目。”

对,蒋文峥说得对,他不能糊里糊涂地死,孟渔抽噎着重重颔首,“二殿下......”

“你还是叫我二哥。”蒋文峥轻叹,“嘉彦很挂念你。”

孟渔抓住救命稻草一般,泪如雨下。

狱吏在外道:“殿下,时辰到了。”

蒋文慎抓着孟渔不肯走,恨不得和对方一起留在这儿。

蒋文峥说:“你不是有东西要给小九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