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思考了会儿。整个故事里出现频率最多的就是剥皮,而乌龟恰好还有一个“壳”,某种程度上,倒像是“两层皮”。
正所谓不破不立……我睨了季今楼一眼。
季今楼回我一个半眯着的眼神。
――把墙壁拆了是吧?
我眨了两下眼。
――是的。
季今楼挑眉。
――出事了谁担责任?
呜呜呜,本女菩萨下凡,不愿睁眼见人间疾苦。
我闭眼。
――你。
季今楼:“……”
他挑剑如虹,凌厉的剑气斩破了黏腻湿滑的阴气,我作为法修,几乎是下意识地后退远离,金色的灵气使剑气幻成弧形的刀刃。
看似涣散的剑风在即将触及墙壁时猛地聚拢,随着剑尖刺入,金光骤然消失,肉壁上的触须缠覆上剑身。
季今楼转动手腕,金辉一息之间风卷残云,触须如同被搅烂一般炸开,“千树万树梨花开”,血腥的恶臭扑鼻而来。
我一脸嫌恶,用藤蔓护住众人。
7.
季今楼自己轻轻松松地避开了这血雨腥风,回落到我旁边,那剑身也滑溜溜的,材质用来当不粘锅的话张含水肯定喜欢。
那肉壁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,灰紫粉色的触须向心状往窟窿内延伸,洞口还会呼吸般收缩靠拢,中心则是一片看不清的黑雾。
我用藤蔓箍住边框不让它继续收缩,再伸了根带火的藤茎往洞内。
依然照不出任何东西。
我蹙眉片刻:谁也不知道后面有什么,最好是有人探路。
但如果我进去了,季今楼作为剩下的金丹就必须要留下来保护他们,而那个大窟窿后面的地点万一是随机的话我们又找不到彼此了。
我给出的判断是大家一起进去。
“那么,”我拍拍手掌,“为了增加参与感,麻烦大家各显神威,把这个洞口打得更大吧。”
8.
不出所料,洞口外果然是随机匹配。
哪怕我们手牵手走出去,等眼前景象清晰后依然留我孤零零一个人。
麻烦了啊。
我观察了一下四周。头顶是夜色与星空,没有标志性的天机阁的星月环,只有亮晶晶的星星和深蓝乌黑的天际。
附近是无边无际的海水,风平浪静,粼粼波光也如星,乌云来聚时星光也明灭。
而我蹲在了一个……
漂浮着的乌龟壳上面?!
9.
我先按兵不动,没过一会儿,远处传来划水时呼啦呼啦的声音。
我像声源地望去,季今楼以剑为桨,半蹲在一个乌龟壳上,呼啦呼啦地划着水,看我一眼,再呼啦呼啦地划过来。
乌龟壳触碰到彼此,融化一般重铸成一个更大的乌龟壳。
季今楼:“……”他往旁边挪挪,给我腾地方。
我问:“你怎么过来的?”
季今楼指了指天:“看星图,我猜我们是按照玄武座的星点方位。”
我放心道:“那你继续指路,我帮你加速。”
季今楼毫不留情:“所以你刚才怎么一动不动?”
我:“因为感觉你挺搞笑的。”
10.
季今楼:“……不指。”
我诧异道:“你不要这样斤斤计较,我们现在是正事!”
季今楼唇角一弯,将手中的剑蹭衣摆上擦了擦,收回灵台:“不好意思,真只记得两个位点。我只是个剑修。”
我仔细瞧他。
这一脸轻松摆烂的样子,估计是真的不会。
对视良久,季今楼眉心一皱,道:“你不是选过地理精修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