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，他还有被原谅的机会吗？

林风眠陷入昏迷时，脑海中全是厉少霆对自己折磨和宠爱的模样。

父亲和风然上一秒对着自己笑，下一秒又死气沉沉躺在太平间的床上。

这些变化让她心脏像被锤子砸烂般剧痛不已。

她想哭，想嘶吼。

崩溃的边缘时，她却听到熟悉的声音呼唤着自己，“眠眠，没事的，有我在，我在你身边。”

眼泪没入发间，她像是溺死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般，紧紧握着温暖的大手。

江晏。

“江晏……”

第二十一章

林风眠拼命睁开眼睛，果然看到了江晏担忧的脸。

“江晏……”她眼泪不停掉落，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。

明明她都已经澄清，也约好在家里等他回来。

等他的礼物，等他想要说的话。

可为什么，她又要重新遭受一遍得知父亲和弟弟去世时的痛苦。

在A国的约会，每次回想起来，都像一只大手狠狠扇着她的脸。

她竟然和杀了自己家人的凶手，做了这些事……

她哭得止不住颤抖，像是要将在这世界遭受到的所有委屈都哭出来。

滚烫的眼泪滴落在江晏手上，烫得他颤抖一瞬。

他把林风眠抱在怀里，

“没事了，都没事了。”只有他身上的味道，才能让林风眠忘记所有关于厉少霆的事情。

“你身上的癌细胞没有转移，身体恢复的很好。”“所以，现在眠眠拥有很好的身体，可以和我去任何地方，你想想去哪，好吗？”林风眠点了点头，在江晏的安抚下，她的情绪逐渐平息。

“厉少霆还在外面，如果你不想见他，我就……”

林风眠坚定道，

“我要见。”

江晏起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，

“我就在门口，有任何事情随时叫我。”

他起身离开，打开手术室的门时，看到地上已经多了七八个烟头。

江晏眉头紧蹙，

“患者不能闻烟味，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？！”

“给我把烟味洗了，不然我不会让你踏进病房一步。”

厉少霆顿了顿，宛如行尸走肉般进入洗手间冲洗。

冰冷的水让他清醒了很多。

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他整个人愣住了。

镜子里的男人双眼猩红，脸颊往内凹陷，眼下黑眼圈乌黑。

他怎么会变得这么人不人鬼不鬼？

他扯出一抹笑，检查自己身上没有烟味，就走进了病房。

林风眠靠床坐着，直直看着他。

厉少霆喉头干涸，说出来的话都无比沙哑。

“宝贝，对不起，我……”

‘啪’的一声。

清脆巴掌声响彻整个病房。

“这一巴掌，是你害我父亲。”她又打了一巴掌，

“这一巴掌，是为我被陷害成弱智的弟弟打的。”

第三次，“这是为我自己。”

第四次，

“你篡改我的记忆……”

她接连打了十几下，厉少霆都没有制止，也没有还手。

他的脸肿的可怕，鲜血也从唇角溢出。

等她打完，厉少霆握着她的手，问她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