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白清明昨夜送来的风衣外套。

她眯了眯眼睛,举步向前,手往衣兜里一掏,顿时眉开眼笑,掌心握住了白清明的走私物品她的手机。

朱砂恍如戒断的瘾君子赫然见到了海洛因,迫不及待打开工作邮箱,脸上的笑容却登时凝固住了。

未读邮件为零?

最近几封邮件分别是农业股部门对巴西橡胶的分析报告、医疗股部门的资金申请、两个分析师对奈特利轮胎做多还是做空持有完全相反的观点,写了分析文件阐述各自的理由请首席投资官过目。

朱砂眼角直抽,瞳孔倒映出言简意赅的回复:

“逢低建仓”“驳回”“做空”,仿佛多说一个字能要了他的命。

朱砂像个父母周末去加班的孩子,兴高采烈地翻出了藏在橱柜里遥控器,却发现电视机被上了锁……

凉风飕飕,吹起了她额前的几缕碎发。被剥夺了工作的快乐,她整个人瞬间失去动力,向后栽倒瘫到床上上,生无可恋地注视着虚空,就在这时鹿微微如同带着佳讯而来的喜鹊,主动向朱砂报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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专家会诊少说得三四个小时,可朱砂怕顾偕中途回来看她,万分火急地让鹿微微速至。

挂了电话,朱砂便正站在窗口向外张望,心里嘀咕着万一被顾先生抓到要怎么含糊过去,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声门响,朱砂眉心一跳,猛然回头望去,只见邪神本邪推开了房门。

朱砂惊愕:“您怎么回来……”

顾偕松开门把手,转过身,淡漠的眉眼一抬,朱砂心里咯噔一声。

这个男人背负了太沉重的过往,眉宇间总是森然严肃,冷冰冰的面容上只有“不开心”和“非常不开心”这两种情绪,再深究下去便是暴躁和阴沉。在沉默中灭亡远远比在沉默中爆发更可怕,当然前夜里那次咆哮是他的愤怒情绪的究极体。

“顾先生?您怎么……”

朱砂一句话还没说话,这时候房门突然被咚咚敲响了,鹿微微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:“朱小姐?”

朱砂眼皮一跳,顿时将顾先生的情绪抛到九霄云外,慌张地扫视了两圈房间,在赶紧把顾先生藏起来还是大大方方让他们打个招呼之间犹豫不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