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每个角落都为他响起掌声。
此议罢,又一名士子站出来,“我是江南淮州人氏,自西北爆发战争以来,江南虽有因水患而得的田赋丁税减免,但实际上新添的其他名目的赋税加起来,并不比从前低。我与我的家人是这么想的,江南鱼米之乡、底子富庶胜过其他路州,若是西北失守也必定唇亡齿寒,所以为了支援前线,税赋高一些也愿意咬牙支撑。”
“今年战事结束之后,麦收以来,情况终于有所缓解。大家都以为能松一口气,结果又立马要推行改税。哪怕有许轻名许大人掌舵,我等心中也有些没底,不知前路是好是坏,该支持还是该反对?”
裴明悯叠掌以答:“我已许久未至江南地方,无法对地方具体事务置评。但我明白一个道理,流水不腐,户枢不蠹,任何事物要想长青不败,都不可能永远一成不变。危难之时若不思变革,依然固守成规,那就只有死路一条。我也不能预测改税的成败,但大致可以理解朝廷为什么将试点选在江南路,江南因重绘鱼鳞册、重登黄册不久而适宜变革,还有尔等这样在重压之下仍然顾全大局的人……”
这也是在场不少士子所关心的话题,哪怕已经议论过一回,但因为在台上的人不一样,仍然竖耳以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