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流站起来,然后双手扶住官帽,将其取下。
贺鸿锦做了跟他一样的动作,左臂抬着官帽,走到他身侧,咬牙低声说:“你想和我同归于尽,你觉得可能么?”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?”晏永贞不会再退避一步。
两人剑拔弩张,旁边的大理寺卿见状头大不已,这俩都是他多年老搭档,哪怕忽然之间成了他手上的囚犯,也实在不好催劝。
他正想找找盛环颂在哪儿,贺鸿锦有了动作,愤然先走。很快,晏永贞叫他,“宋大人,咱们走吧?”
大理寺卿看着他落寞的模样,叹惜道:“老晏啊,你到底怎么了?你分明不是那种人,为什么要……”
晏永贞低头笑了一下,向对方说:“案子在身,不谈交情,叫我大名吧。”遂也抬脚走出大殿。
殿外黑云愈发浓稠,好似不堪重负地缓慢垂坠,随时都有可能跌落、压到人肩上。
一身黑衣的男人单膝跪在屋檐下,向画案后的女子汇报:“……陛下大怒,将他二人收押于大理寺,让盛环颂主审,务必要拿出一个‘可以彻底服众的结果’。”
话落许久,傅景书的声音才再一次响起:“就因为贺鸿锦打伤了他儿子,晏永贞就要拼命?”
黑衣人道:“晏尘水当日在刑部提到那两桩案子,一旦闹大,贺鸿锦就是欺君之罪,很可能还会连累家族。晏永贞大概觉得他为了保全自身,一定会设法杀人灭口,所以先发制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