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话得问你。”陆双楼收了笑,说:“陛下让我将你遣送回稷州。”
裴明悯的神色也淡下来:“我不可能就这么回去。”
陆双楼:“只要你回家,你就没事了。你这段日子所做的一切,不论是拒任还是私自进京,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。”
话未落,裴明悯即道:“我爷爷本该留在稷州颐养天年,却于炎夏千里迢迢赶到宣京赴死,他老人家最怕颠簸……总之,我没办法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”
陆双楼神情不变:“你伤心难过,立誓要探明真相为你爷爷报仇,与我、与你想留在京中这件事,有什么助益呢?”
裴明悯沉默片刻,“你能否再帮我一回?以你们的身份,带一个人混进宫应当不难。”
“确实不难,我甚至可以直接带你去觐见。”陆双楼盯着他,冷漠道:“可你就这样两手空空地去,见到陛下之后,又该怎么办?陛下虽然无意杀你,但也绝不愿意在宫中、京中见到你。你一旦现在去面圣,一切就再无斡旋的余地,只会害死你自己,再连累我。”
“如果你坚持这种会连累到我的想法……”他话说一半,目露杀机。
裴明悯有一瞬间当真被惊吓到,手撑上书案借力,再一思索,却发现了关键,立刻问:“那何时才是合适的时机?”
陆双楼退后一步,溢于言表的锋锐随之褪去,又变成了虚弱无害的模样,低声说:“至少得找到真正泄题的人吧?你的推测可不能作为呈堂证供,也说服不了陛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