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傅景书拿帕子替他拭去嘴角药渍。
傅谨观说:“总会有人坐不住,找到你这里来。”而他的妹妹,一定会趁势做些什么。
“至少现在还没有。”傅景书不得不透露些许,蹙眉道:“哥哥不要管这许多,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事。”
傅谨观闻言,脸上慢慢浮起笑意。因这一丝笑,额角鼻尖皆渗出薄汗。
妹妹不愿意放弃,可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清楚。年幼时亏空太大,伤了底子,身体便一直不好。硬熬了这么多年,现在一阵热风便能叫他缠绵病榻,他还能熬多久呢?
他若撒手,他这孤苦的妹妹,又该怎么办?
哥哥不说话,傅景书也不开口,只换了条帕子替他擦汗。然后陪着他,直到他再次沉沉睡去,她才轻轻离开。
屋外天光明朗,下人已备好车马,载她进宫去请平安脉。
太阳从皇城东边的宫墙爬上来,照过太和殿,照过衣红着紫的朝官,再往前照到漆吾卫驻地。
一道抄手游廊的尽头,有人喊道:“任玖。”
刚刚赶回来的黑衣人一惊,定神看清来者,拱手道:“陆头儿。”
陆双楼靠着廊柱,笑意盈盈地看着他,声音不低:“去哪儿了?干什么了?说来听听。”
任玖眉头一紧,走近对方,低声说:“属下是奉统领之命,执行任务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