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人,只问顾莲子:“我最后问你一遍,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?”
少年倚坐于廊上的榻板,不知坐了多久,使得衣衫湿了大半。但他很冷静,反问他的大姐:“我爹寄来的信里,有提我一句吗?他们不叫我回去,我怎么回去?”
顾元铮沉默片刻,说:“可他是你爹,重病的是你娘。”
“他们把我当过儿子吗?送我来的时候,想过这一天吗?”顾莲子忽然激动起来,“我对陛下说,我记不清他们的模样,不剩几分感情,不是假话。姐姐,为什么你们总是不顾我的意愿,也不考虑我的处境?我是什么阿猫阿狗,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吗?”
他喘口气,说不下去了。
顾元铮脸色变得苍白:“舅舅纵然对你不好,可舅母是念着你的。”
顾莲子把头拧到一边,咬紧牙关不再开口。
“谈不拢,顾将军便想动手把人押走,顾莲子当然不肯。眼看要打起来,侯爷只能出面阻止,最后亲自送将军离开。”谢灵意毫无情绪地评价道:“生离固然可怜,可‘质子’能如此任性,也只能赖于侯爷对他足够包容。”
他说完就等着贺今行有所反应,可身旁迟迟没有声音。他看向对方,只见眉头紧锁,便问:“你知道缘由,还要去公主府吗?”
“去。”贺今行展平眉心,毫不迟疑。
谢灵意想,他大概还是为了改税,就说:“如果是为了公事,其实陆大人说得没错。要想推行新制,就要和那些占尽便宜的旧世族对上,形势艰难,抢占先机不失为上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