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,低语了一句。
贺今行顿在原地。
待太监走后,他先去北楹,得知崔相爷不在,又折回直房,在自己案上挑了两本奏折,握着腰牌往宫里去,就像往常一样畅通无阻地到了抱朴殿。
然而顺喜亲自到宫门口来回他,“小李太医正在为陛下施针,施完针,陛下往往要沉睡几个时辰。您有什么事儿啊,明日早些来就是了。”
贺今行握住他的手臂,弯腰与他平齐,轻声说:“可我这件事十万火急,非得今夜求陛下不可,总管,您就帮帮忙吧?”
“小贺大人呐,咱家明白您心里着急。”顺喜拍拍他的手背,把自己的手抽出来,压着声道:“可您也要明白,这天底下万万人,谁的病体能有陛下龙体金贵?您说是不是?”
贺今行攥紧手里的腰牌,知道今晚是绝不可能见到皇帝一面,只得隔着宫门请安告退。
天边不见云彩,落日直接往地平线下沉。
宫灯燃遍,灯火隔着一层细密的罩子,在夜风里岿然不动。
偌大前朝已无其他官员,值夜的禁军威严肃立,犹如石雕。
顾横之直面皇城,宫墙深深,遥不可及。
贺今行就从他的目光里走出来,走到他身边,看见他衣摆松鹤横倒于地,肩腰祥云隐匿于夜。
仿佛
他就站在他身边,一直沉默着,没有相劝也没有安慰。
直到宫门下钥,彻底闭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