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傅宅,登上车驾,随同的侍女将刚刚得到的药方子收进匣里。另一个小侍女伺候他净面洗手,突然问:“公子在生气?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对吗?”
“是啊,不过不关你们的事。吓到了?”王玡天用铜钩撩起车帘,瞧见一家首饰铺子,便吩咐停车。
侍女们下车买了好些钗环,外面热,上车才挑拣瓜分。
王玡天旁观半晌,忽然说:“我记得你和居匣曾经打赌,赌注是一支梨花钗。”
沉稳的侍女惊讶地抬头:“公子竟然知道?”
王玡天点头:“当然。只是你们公平相争,我不好出面,免得被你们说我偏袒了谁。”
小侍女一听,捧起首饰盒主动问:“那要给居匣姐姐也留几支吗?”
“行啊,你们寻个空给她送过去。”王玡天随手拈起一支银钗,垂眸细看片刻,放到手边的小几上。而后,亲自戴上黑巾,系上白布。
到裴府所在的街口,长随已经等候在此,备置好了花圈、纸钱等物。
前来吊唁的人实在太多,王玡天也不得不顶着三伏天正午的太阳,在灵堂外稍作等候。
但裴氏就是裴氏,哪怕不日就要扶棺离开这里,依然做足了规矩。主家与下人尽皆戴孝,迎客答祭送客都有条不紊,前来祭拜的众人也都自觉噤声。以致于入目都是人,却丝毫不闻吵闹。
王玡天踏入灵堂,只瞧见了裴明悯。一番吊唁过后,低声问对方:“不知相爷可还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