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孟檀列位最前,出来得也晚,看到他,笑道:“小贺大人,一块儿走?”
贺今行拱手谢道:“相爷先请,下官还不打算回直房。”
“哦,这就开始办公了。”裴孟檀理解地点头,挥袖迈步。
王正玄等在殿外,手里已经举着把伞。
贺今行注意到前者,想起刚刚才打过招呼的王玡天,再有意去找,人已经没影了。
叔侄避嫌还是?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一闪即逝。
他绕到崇华殿,明德帝退朝后一般都会在此暂歇。一问内侍,果然。他随即递上牙牌,求见陛下。
明德帝正倚在榻上养神,听闻他求见,也没多想,随口叫进。
贺今行一进来,便整冠,顿首,“臣贺旻,参见陛下,万岁万万岁。”
叩完头,听见“平身”也没有起来。
明德帝便取下搭在额头上的帕子,被顺喜扶着坐起来一些,皱眉道:“有什么事直说,别像个老头子似的整这一出。”
“陛下容禀。”贺今行拿出两本奏疏,双手奉过头顶。
侍立在榻尾的常谨低着头取走,顺势瞄了瞄,交给顺喜。顺喜捧到明德帝面前,一手一封摊开来。
明德帝眼皮一撩,只见一封《论近两朝食货之弊病疏》,一封《谏兴亡疏》。
“你这是写谏疏写上瘾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