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很满意两人的反应,按了按额侧,吩咐道:“让顾元铮带着南越义军的使者即刻进京。”
众臣皆道是。
公文在政事堂拟好,贺今行顺路带回了通政司,抄录副本之后,送去驿站飞马传走。
因是发给顾元铮的文书,让他想到了君夫人的病。
晚上回到官舍,他想写一封信过去问候,但以他现在的身份,与蒙阴顾氏可谓毫无关联,直言恐怕太过唐突。思来想去,干脆先与顾元铮攀敬仰之情,再问候顾大帅,拐弯抹角地把他能想到的顾家人全问候了一遍。
好容易写完,又怕会让对方觉得莫名其妙,犹豫许久,还是直接问候罢!就说先前在云织的时候,听横之提过他的娘亲。
是啊,横之一定也很担心他娘,他去年秋天就离家远行,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与家人相聚呢?
贺今行将信纸晾在窗前,望向窗外,只见一轮盈月挂梢头。
短暂的惆怅就如叶尖的月华,转瞬即逝。
隔日是个大晴天,贺今行踩着不断升起的朝阳,来到乐阳公主府,向门房递上了自己的名帖。不多时,长史亲自出来,引他进府。
嬴淳懿只披一件宽袍,在主殿前的月台上摆了案几座椅,处理公主府上积压的事务。
见他来,也不停笔,随口道:“你特地上门来,是为了劝说我放弃送沙思谷回南越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