遗体已换上寿衣放入棺中,停在正屋里。
守在一旁的有成伯,秦小裳,以及那对他没有预料到的主仆。
“秦少爷似乎很奇怪我会出现在这里?”傅景书身体有些疲倦,故而靠着椅背说话。
“没。”秦幼合刚刚确实感到惊讶,但这些都不重要了,只是问:“何时备下的板材?”
成伯答:“老爷在三年前便预备下了。”
秦幼合竟一无所知,走到棺材旁,看他爹躺在其中,想到他爹早已安排好自己的后事,本因进宫面圣而止住的悲戚再起,情不自禁滚下两行泪来。
成伯见状,想起老爷的托付,忍着伤心劝慰道:“少爷,人生在世,各有各的活法。哪怕是亲父子,际遇也大不同,老爷已去,您悲痛过后,便该往前走。”
他道自己不该再让花甲之年的老人为自己累心,转头拭了泪,复对大家说:“明日,我就会带着我爹的遗体回宛县。从此之后,再也不回宣京。”
“这是要把我们赶走吗?”秦小裳愣愣道。
成伯摇头,向皇宫方向拱手道:“圣上仁慈。”
秦幼合没管他俩,看着傅景书说:“但你可以留下。陛下特地赦免了你,说你是才入府的新妇,不知者不罪。”
陛下还需要她医治头疾,她当然不会有事,傅景书颔首道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那态度与语气十分平常,好似她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一般。秦幼合蹙眉半晌,终是没有过问,而是犹豫着问:“那个,你……需要我写和离书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