鼠跳进怀里,他便抱住它,身子一歪,靠到他爹的腿上,目光随之飞远。
帘幕之外,光影无可逆转地西斜,令人怅然不已。
这一回的审问颇久,到申时才结束。
赵睿如一条死鱼瘫倒在地,已完全不记得自己都说了些什么。
明德帝盘坐石台之上,却反复地揣测着这些话,沉吟许久,才道:“今日之事,除了朕,唯有你知,你可明白?”
一直候命的陆双楼闻言上前,心道,原来这段时间里,他们统领不在啊。他就像才出现一般,利落地单膝叩道:“属下明白。”
他带着人告退,回到驻地已近黄昏。
录事厅前的院子里有座石砌的假山水池,引活水做了几道两三尺宽的小瀑布,他将带血的刀身送到飞流之下,等待血迹被冲刷干净。
皇城另一边的通政司里,贺今行还在整理今日的录本。下属们陆续下衙,他整理好之后又重新翻看了一遍。
苍州每一旬至少会有一封军报传回,向朝廷汇报动向。然而距离上一封军报送到宣京,已超过十日。
按理来说,该有新的消息了,为什么毫无动静呢?
他无法得知神州另一端发生了什么,满怀愁绪,锁上萃英阁的大门。
一辆马车从吉祥街驶下来,恰停在他身边。一截扇柄自内撩起车窗帘,露出赢淳懿的半张脸,“小贺大人,与本侯同行一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