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,是以到第二日的循例休沐,贺今行才得空。
天色微明,他便去三市口,挑了好些时令果蔬、软口糕点以及新采的茶叶,租了驴从平定门出城,去至诚寺看望他的老师。
张厌深却并不在寺中。
贺今行前去拜见弘海法师,问起自己的老师,法师说:“张施主出游去了。”
出游吗?
这在他意料之外,但出家人不打诳语,更何况弘海法师这样的得道高僧。
他把带来的食物送到后厨去,途经山间小道,望见山顶一株横逸的古树主干上躺着个少年人,鹅黄衣衫浮于枝叶间,如山门下迟开的素心腊梅。
常住在至诚寺的年轻公子,只有秦毓章秦相爷的独子,秦幼合。
遂拾百级石阶,登上山顶。
“今行!”对方也看见了他,远远地喊他,爬起来,给他让出一截树干。
贺今行就挨着他坐下,一块儿看至诚山。
山巅风流云动,山间雾海幻化,鬼斧神工,奇妙非常。
教人不敢高声语。
不知太阳在天中走过几尺,秦幼合忽然说:“我要成亲了,请你来观礼。”
“嗯?”贺今行怔了怔。
煌煌佛寺,澄澄云山,少年口中吐露的却是谈婚论嫁之语,让他感到十分的违和与怪异。
他问:“和傅二小姐?”
“对。”秦幼合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,转过脸说:“就下个月,你会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