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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向在场的杨语咸,虽打扮周正,但显然是受过许多摧残,全然没有曾经养尊处优过的影子。
杨语咸见状,拱手听宣。
其实明德帝对他没有太多的印象,当初举荐此人知稷州的,是裴孟檀还是崔连壁?当然,这并不怎么重要,遂道:“杨语咸是吧?你立了功,论理合该行封赏,但你犯有要案,又不可进行拔擢。让朕想想,大遂滩近几年内养不了马,你这马夫也做不成了,就功过相抵,做个庶人罢。”
杨语咸早有准备,但听闻圣谕仍是恍惚了一下,才提袍跪下,稽首谢恩。
“至于剩下那两个……”明德帝继续看奏折,不自觉按上额侧。
“陛下?”顺喜赶忙紧张地叫了一声,这不久前才扎过针的,可别按出问题了。
明德帝没有搭理他,把奏折拿起来,皱眉道:“你想让他们入大宣户籍?”
“是。”贺今行答:“这两人,在我国土出生,在我国土长大,虽然身上流着一半外族人的血,但心里都认为自己是完完全全的宣人。只是因生父的原因而无法录入籍贯,以致于在住行上多有不便。”
明德帝没有说话,盯着折子往后看,眉心越锁越紧。
左右内侍都屏住呼吸,贺今行亦感觉到无形的压力。可面圣的机会少有,能求情的机会更是少之有少,遂心一横,复述出奏折上的请求:“整个秦甘路不止这两人,还有成百上千的混血儿,受着这样的影响。求陛下恩典,给予他们成为宣人的机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