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,唯见落日余晖笼罩大地。
贺今行回到遥陵,已过酉时,杨语咸尚未归。
院子里飘着药香,贺冬伺候着炉子对他说:“上午你们走之后,裴老爷子带着他家三房的孙媳,来给殷侯上坟了。来得低调,祭完就走,也没派人来说什么。”
“孙媳?”贺今行对裴老爷子做什么都不意外,但花了一点时间才回想起另一个人是谁,“贺鸿锦的女儿?”
贺冬道是:“不知是自愿来的,还是裴老爷子要她来的,反正肯定不是她爹的意思。”
不管是谁的意思,总归是来了。贺今行点点头,表示他知道了。
殷侯生前对家人没有留下任何遗言,就如他这些年对他们的态度。不论是怨怼,还是愧疚,所有理不清的纠葛都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散了。
他也并不打算自作主张去改变些什么。
又过大半个时辰,杨语咸才回来。
自抵达遥陵,他身体便一日好过一日,然而像今日这样的奔波还是有些勉强,一来一回累得不轻。
饭温在灶上,贺今行取来给他。他不急着吃,要先把今日调查的事情说了:“……我一上去只说想要租地,那门房对我还挺和气。再问有没有官府文书,就变了脸,开始糊弄我。”
租的是官府的地,还是哪一家哪一户的地,意义大不相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