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耐再和他多说,打马先行。
途中又想起怒月太子。他这个侄儿哪怕和他政见不同,但有真材实学,就算他发誓不再上前线,也甘愿在后方为太子压阵。
珠玉在前,余者皆成废料。
不知是谁杀死了怒月太子。
他将此仇按捺于心中,向全军传令:“加快速度,两日后必须赶至鸣谷关外!”
红莲旗沿着业余山西麓北上,隔着一座山脉的东麓,十数名塘骑带着讣告同时奔往各方。
这道凶讯犹如晴天霹雳,于翌日傍晚,砸到了西北军各部。协同作战的振宣军也随之得讯。
苍州北部,西北军第五大营才将打好营盘。百里外,西凉大军背靠业余山,与他们扎营对垒。
牧野镰捏着发给自己的一指白布,缠着军需官问了好几遍:“真的不是为了迷惑敌人的假消息吗?”
他不信,同营的弟兄们被他一说,也都将信将疑。
唯有他们的千总贺长期待在营帐角落,白布早已缠于臂,一言不发地擦着他的矛,不往挤成一团的帐门处看一眼。
军需官走了,大家就围过来问他:“将军你时常被韩大将召见,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啊,这个消息不是真的吧?大帅好好的,怎么会牺牲呢?”
七嘴八舌,都想听他说这是个假消息,只是为了迷惑西凉人,不是真的。
哪怕他们入伍多年不定能得见殷侯一面。但在他们的意念里,殷侯是永远都会镇守在仙慈关,一说起他就会令人安心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