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宁浅笑不语。
那女子其实并非她所杀。
她见过对方,因育有一子且死了丈夫,只能依靠本家父兄;被推出来做争权的筹码,无措得话都说不利索。她就想,把人偷出来送到牙山,让晋阳殿下照看几年;等她坐稳王庭,再接回来,让这对母子相见——她母亲在世,但已经多年未见,由己及人,不忍教孤儿寡母分别。
然而在几天前的朝会上,合西部族骤然发难,要即刻迎储君生母入王宫。老兀骨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消息,提前下了手。人抬到朝上,已经断气多时。
是捂死的。她亲自看了,给人合了眼睑。
合东这一手,未必没有杀鸡儆给她看的意思。
她想了大半夜,暗中差人搜集证据,留待日后。待储君长大,合东权重,与她水火不容的时候再翻出来。
眼下王大人以为是她动的手,她也不反驳,只做默认。
王正玄这回是真高兴:“殿下雷霆手段,能在北黎朝堂站稳,是我大宣之福气。”
他拿出一张贴身存放的羊皮纸,送到靖宁眼前,压着声音说:“您看看,这是朝廷对此次谈判的期望,有您在其中转圜,谈成有望啊。”
靖宁接过羊皮纸,细细看来,眉心渐蹙。最后递回纸张,沉声道:“王大人,恕我不能答应你们开出的价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