借此拉开距离。
“贺灵朝?”那日阿认出了那把匕首,加之相熟的身手,让他确定对方就是在宣京、在秦甘道碰到的那个人。
然而眼前这人分明是个男人,他嘲讽地大笑:“宣人果然狡诈!贺勍的女儿竟是个带把的,你和你爹欺骗了所有人,包括你们的朝廷!”
“那又如何?”两臂和胸腔痛得贺今行眼前发黑,他强撑着扯了扯唇角,“我读书科考,做官办差,问心无愧。我爹戍边多年,为保家国太平,鞠躬尽瘁。你这样的人,不配说他!”
话落,两人再度悍然交锋。
“不配?”那日阿咆哮道:“你知道淙河沿流有几座京观?”
“我妹妹才出生就失去了爹娘,失去了家园,不得不跟着我流浪,吃尽苦头。这一切都拜你们宣人所赐!”
贺今行和他贴得太近,声如擂鼓敲在他耳朵里,震得他脑子嗡嗡地响。
他也放开了声音:“那你和你的祖辈在秦甘三州,烧杀抢掠、屠城之时,可曾想过会有百万的冤魂、千万的流民!他们吃的苦难道就不是苦吗?”
国仇家恨,生来就是你死我活。
一代又一代、一笔又一笔的冤孽债,谁也说不清楚,谁也说服不了谁。
两人缠斗间,脚下沙土突然松动,令他们站立不稳,跌撞到一起,双双滚下沙山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