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底洞。国库本就入不敷出,全靠凉饷勉力支撑着,可又能撑多久?
种种破敌之法里,杀掉敌军主帅西凉太子铸邪怒月,或许是代价最小最快捷的一种。
但是,王义先叹道:“要刺杀一军主帅有多难,不用想也知道,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缺,都未必能成功。更何况,眼下没有合适的机会,也没有合适的人选。”
顾横之说:“末将可以去试。”
“你的能力是不错,但你不合适。”王义先直截了当地拒绝,“刺杀者,必死士也。你爹虽然常常对我们无礼,但我不能真地让他衣钵无继。”
顾横之沉默片刻,再道:“我父之衣钵,我大姐,还有几位堂兄弟,人人可继。”
王义先:“你这人,看不出还挺固执?铸邪怒月所在中军大帐被层层包围,坚如铁堡,插翅也难飞进去。并且他身边防守严密,只用培植多年的亲信,我安插进去的探子两个月也未能接近一步。我就算同意你去,你怎么去?”
这才是最致命的关窍。
顾横之思及此,一时也想不出周全的办法,只得暂且作罢。临走时问:“有今行的信来吗?”
王义先摇头。每次这人从银州过来,他都要被问上一回,但并不反感。
年轻人嘛,有知交好友,坦然不吝关切,可见大方、重情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