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是喂养敌人的,敌人吃饱了就会更加凶残地攻打他的同袍。他想着,将火把架上的火把都取下来,丢到了一辆粮车上。
粮草干燥,又堆放密集,火一起,便迅速蔓延整车。
他来不及细看,便奔向下一车。火盆火把,能够到的火源,都往粮车上丢。
很快有西凉人注意到他,一边试图来抓他,一边吱哇叫着。
不外乎是抓人救火之类,贺长期不管这些,只管奋力躲避追捕,拼命放火烧粮草。
直到听见贺平叫他:“该走了,那些骑兵过来了!”
他才看见四处都燃着大火,听见轰隆隆接近的马蹄,便也当机立断撤退。转身之际,却注意到不远处的一个人。
那人脱下外衫奋力扑火,没有注意到他,却让他定在了原地。
“杨先生?”他不敢置信地叫出姓氏,才重新迈腿奔过去,抓住对方的手臂,“你在干什么?”
“救火呀!救火!”杨语咸大喊。
“不用伪装了,杨先生,我是贺长期啊,我现在就带您离开这里!”贺长期心酸不已,当即拉着人就想跑。
“谁?”杨语咸却没动,桩子似的站在原地,说:“我不走!”
贺长期再次愣住,艰涩地问:“为什么?”
“我是押运官,我不走。”
“就因为西凉人让你做了个押运官?”贺长期不信,带着怒气质问:“杨大人,你可还记得稷州?记得重明湖泛滥那一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