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侵蚀,前功尽弃,再来又是重头做起。
今行,该怎么办呀,我觉得不能停,我是否该去求见许大人,或者在此之前先去游说其他大人?但近日又征饷又颁新政,诸官似乎都对许大人有些意见,总督府又忙得日夜不歇……
几页絮语带泪,贺今行仔细看完,不由也跟着忧虑起来。
他提笔先报平安,再写建议之法,却久久没有下文。
仗在秦甘路打,却牵动着整个神州。菅州焦灼的战况,累关徘徊的流民,江南被迫停工的大坝,稷州往西北运的粮草,以及各路州征收的凉饷等等等等,各方各面的事务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,要怎么解?
他脑子里仿佛塞满了乱麻要炸开一般,不由抬头,盯着窗下那盏滚灯,轻呼一口长气。
凉风拂面,他渐渐平静下来,重理思路,然后更换纸张。
这个夜晚,有的地方只一豆微光,有的地方明如白昼。
菅州城破的消息率先传到衷州的陆氏宗族耳里,这一大家子吵了小半月,不吵了,老少迅速达成一致。
“那西凉人可是到哪儿都屠城的,全是杀人魔,咱们投他们有什么好处?不如带着金银财宝下中原,买产置田,好不快活?”
“对啊,反正过了累关,西凉人还能追上来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