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德帝斜倚炕榻,额上还敷着冰帕。臣子跪下请安,也没能让他睁开眼。他指了指放在小桌上的厚本奏折,顺喜便拿去给贺大人。
“朕头疼看不下去,贺卿念给朕听罢。”
贺鸿锦便打开来,从头开始快速地念下去。这是他昨晚才上的奏折,写时再三斟酌,不看折子也能默出。
从何时何地抓到第二名刺客,并如何进行审问,得知他与第一个自尽的刺客是同伙,并搜出可能牵涉到裴府的证据,进而顺腾摸瓜查出与其接头的裴府管事,再到三司会审,该管事指认裴相爷,所有经过都详细地写进了折子里。
这段诵读持续了半炷香的时间,读完好一会儿,明德帝才问:“但这两人都没能得手,致使那南越人身死的是第三个刺客。”
“是。”
“那么第三个刺客可有下落?”
“臣等无能,还在追捕搜查之中。”
“无能。”明德帝重复了这两个字,拿下额上的帕子丢到顺喜手里,起身大马金刀地坐着,却不再开口。
被他审视的两位重臣都挺直脊背,哪怕汗湿衣衫,也不曾躲避。
许久,他说:“你都听到了,奏报所说,你可认?”
裴孟檀伏首道:“臣不认。那名管事确是臣府上之人,但臣从未授意过他去收买江湖流氓、行刺杀之事。”
明德帝:“那你如何解释那些证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