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的地盘,以维持平衡。联系渐渐只剩公务往来,再也没有同台比武、同席喝酒的时候。
“我没有见过君绵,但你娘在剑南学医的时候见过,夸她是个很厉害的姑娘。”他本陷于回忆,到此处却正色道:“我听说君绵病得很严重,你替爹问问情况。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,叫他爹早些写信给我,别抹不开面子。”
“好。”贺今行想起在赤城山,怪医说顾氏来求过一回药,应当就是为了君夫人。不知效果如何,但愿能有用。
他想到傍晚遇见的莲子,进而想到驿馆的刺杀案,或许是因为很久很久没有在侯府住过,梦里也不大安稳。
好在很快过了五更。持鸳比他起得还早,如临大敌一般,仔仔细细地给他梳发上妆,化出假的疤痕。
待头脸收拾妥当,他换上厚厚的宫装,与他爹一起出府,才将过卯。
天边挂了几颗星子,屋檐与脊兽剪影相融,大门缓缓被打开,顾横之就站在外面的上马石旁边。
他身着朝服,牵一匹纯黑的大马,左手虚握着放在唇边,轻轻地呵了一口气。
贺今行快步出去,边走边说:“我刚还想,要在应天门才能见到你。”
顾横之已经很熟悉他这一套声线,迎上来,伸出右手递给他一样温热的东西。
那是个巴掌大的小手炉,他一看就笑了。
盏茶功夫之前,持鸳姑姑要他带一个手炉或者手抄,他觉得不冷,就没带。但现在,嗯,必须要揣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