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干脆主动抓住对方的手,拉着人往外走,“不要被抓到,就好。”
“可以这样吗?”星央没有抗拒,顺从地跟着他,再随手捡了个脸大的小陶盆。
一开门,朔风就扑面刮来,贺灵朝往手心呵口气,揉了揉自己的脸。
雪花已经变大变密,漫天纷飞。
星央抱着陶盆伸臂去接,盆底很快铺了一层雪花。
“这是干什么?”贺灵朝停下等他,就见他又掀起斗篷,把装着雪的陶盆罩在斗篷底下,贴着腰腹。
他比他高许多,他的斗篷很小,只能遮到他的膝窝,显得不伦不类,甚至有些滑稽。
贺灵朝看着那露在外面的脚踝很快被风吹成紫红,很想变出一件厚实的长袍。但他不是神仙,什么都变不出来,只能徒劳地感到难过。
半晌,星央才把陶盆拿出来,依旧用斗篷遮着,递给他,“给你喝。”
盆底积的薄雪化成了水,在斗篷的阴影里映着不知哪处漏下的一点灯光。
贺灵朝看看盆里,又看看抖着嘴唇的星央,拿过盆一气将雪水喝完,灼烧的喉咙瞬间变得冰凉,才仰头说:“星央,谢谢你。”
星央偏头露出笑容,矮下身,和他平齐。
“你们这是想去哪儿?”院门处忽然响起阴恻恻的声音。
那个长袍回来了。
星央霎时变得浑身僵硬,贺灵朝看出来了,依旧像之前一样拥抱他,轻轻地说:“别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