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过船队时就接到了消息,等他一上来,便厉声问:“你姐姐呢?”
“阿姐回庄里去了。”柳从心按着心口喘气,一个整夜在临州到淮州独自来回,他的精神与身体都已经到极限,但仍强撑着说:“要留就一起留,要走就一起走,我们姐弟不做踩着亲娘活命的孬种。”
“你们留个屁!”柳飞雁却罕见地愤怒上脸,压不住高声道:“我跟你们说过多少回,活下去才有翻盘的希望!我要是在你爹死的时候就跟着他去了,哪里还有今天?要讲情义,你娘我就该跟着你爹跳江,跳下去远比活下去容易,但我没有,为什么?因为你爹不希望我带着你们给他陪葬。同样的道理,现在我也不希望你们跟着我去死,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明白?”
她说完身体晃了晃,随即抬手按着额侧。
秋玉忙扶住她,出言劝道:“大当家别急。大小姐向来法子多有决断,相信她不是莽撞之举,回去了正好可以把庄里的人都救出来。”
“罢了,我说的她不听,就随她去。”柳飞雁闭上眼,眼周泛红。
“娘!”柳从心看着她绝望的神情以及眼角眉心藏不住的岁月痕迹,心碎不已,抱着她哑声道:“您别伤心,儿子不想气您。”
他娘将他拥在怀里,低头定定地看着他,“那你还愿不愿意听娘的话?”
他心中巨乱,攥紧了阿娘的衣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