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义堂外面都听到了。”柳从心皱眉道:“各种勒索盘剥不说,朝廷年前布告涨一成的税,他们年后收缴却要涨两成,多出的一成就进了他们的口袋,当真贪得无厌。与我们谈判时还羞辱我们,现在有扳倒他们的机会,我不愿意就这么放过。”
“阿娘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。虽然钦差使团不是秦相爷那边的人,但看着也不像为百姓着想的,他们此来是雪中送炭还是火上浇油都说不准。这是不死不休的事,咱们先静观其变,不可打草惊蛇。”
三人进了屋,秋玉收好雨具,柳从心找出油灯点上。
柳飞雁处理商行事务连轴转了两日,疲累不已,但仍然倒了三杯茶。
“大当家说得对,咱们出手就得要他们的命,否则还是得忍。”秋玉过来扶着她坐下,叹了口气:“这一天天糟心得紧,都是他们逼得太厉害。”
柳飞雁饮尽一杯沁凉的茶,心肠就硬如岩石,“这天底下最难做到的事,莫过于‘见好就收’四个字。仁与义也从来是你来我往,没有我们要一直受着的道理。”
她低声说罢,唤儿子过来,摸了摸儿子的头,然后说:“把今天这一趟的账目拿来,阿娘来做。还有从初二开始到今天,凡是你经过手的,都拿来。”
柳从心疑道;“阿娘觉得我做得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