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今行看他这副模样就猜到他在想什么,但不知如何辩驳,也就随人怎么想,自起身出去。
侍女引他到院门处,浣声侧身站在台阶下等他。
他作了揖礼,直言相问:“姑娘有何事,但讲无妨。”
浣声摇头,抬手犹如婉转的花枝伸向前方,“公子请随我来。”
院子里,嬴淳懿刚巧从屋里打开门,抬眼便看到少年随先前船上那戏子一同离开的背影。
他目视两人消失在甬道转角,才收回跨出门槛的一只脚,再度阖上门扉。
屋中还有一人,见他眨眼间就去而复返,奇道:“侯爷不是要去叫贺舍人么?”
“罢了,这些事也没必要叫他。”他面无表情地坐下,“沈大人,就你我商议一番即可。”
“这样最好。”沈亦德点头道:“虽然不知侯爷为什么觉得贺舍人可以信任,但他毕竟是秦毓章派来的人,下官以为,侯爷对他还是留个底比较好。”
嬴淳懿对他的劝诫不置可否,直接说起正题:“齐宗源紧盯我们的行程,从京畿泊桥度一路到江南恬庄外,眼线遍布。临州北城门外的灾民安置营也是连夜临时搭起,只可惜他演得一番好戏,我们没能抓到他的破绽当场戳破,留下证据。他是秦毓章提拔的人,也算秦党心腹之一,若是能扳倒他,必能让秦毓章元气大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