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去趟太医院带上李太医一起。”
“下官遵命,秦大人放心。”郎中肃容作揖。
他回到礼部衙门,叫胥吏套了马车,带着奏章往孟大人居所而去。
街上依旧人来人往,路旁的灯楼大部分已拆除或者正在拆,裱糊灯笼的白纸到处都是,被鞋底、马蹄与车轮碾作尘泥。
张厌深放下手中的答卷,与长案上另外三张并列一起。
他撑着额头稍歇一会儿,便听见一声隐含担忧的“老师”。
“无事。”老人睁眼看去,不止贺今行,一圈四个少年人,都关切地看着自己。
他不禁笑道:“人老了,精力不如从前,看一会儿就得休息一会儿。”
少年们面露愧色,又带着些纠结。
张厌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,说:“我做了一辈子的教书先生,你们是我最后一批学生,若能把你们都送上杏榜,我这几十年也算有个好的了结。春闱只剩二十来天,你们若有不懂的,更要抓紧时间问我。”
“你们各自的优劣之处,我早已说过。此前都是让你们尽力弥补短处,但从今天开始,咱们换个思路,不再管短处,而是去想法子发扬你们的长处。”
他把所有的答卷收叠在一起,“好与不好,你们心里应该都有了评判的标准,以后也不必再等我批阅。不过江小子除外。”
江拙见身边三人都若有所思,自己却没咂摸出个什么道理来,忍不住问:“先生,为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