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谁?”贺长期忽然叫住对方,“谁逼迫您这么做?”
“一切选择皆为利益而做,如今我败,是运不如人,不扯旁人。”贺鸿锦留下最后一句话,走出监牢,示意狱吏带自己回去。
贺长期站在原地,握紧双拳,经狱吏提醒才回过神,收拾心绪,去探望刚刚被收押到另一处的大伯母等亲人。
其实他和那些堂兄堂姊只在儿时相处过 ,几房最后一次围着一张桌子吃团圆饭已经是很遥远的记忆,可哪怕多年不见,依然有无形的线将他们连接在一起。今日面对人将死亲将离的局面,就好像是他身上连接着的线被凭空斩断,这种没有刀割的切肤之痛,更加令他感到难以释怀的痛苦。
一切结束后,他走出大理寺。雨停了,却毫无日出的迹象,长街青石尚是湿漉漉的模样。
他系紧披风,徒步回驿馆与牧野镰几人汇合。
秋风穿城过,秋意晚来多。
“我已经说过不见,不想再说第三次。”王玡天收起了平素的温和外表,说话的嗓音依旧悦耳,语气却极其冷硬。
门房不敢再提,无声行礼退下,去回绝王相爷派上门的人。
待门房走后,心腹满面忧虑:“大人,真的不告诉叔老爷吗?多一个人多想几个办法啊。”
他被陆双楼放回来之后,就是自家公子身边唯一得知王氏大祸临头的人,既愧于没能完成任务,又忧于主家前路渺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