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木同李氏青梅竹马,恩爱有加,妻子受辱而死,他如何甘心。他知道程冲背后是周家,而大盈目前唯一可以同周家抗衡的,只有太傅赵臻,于是他便乔装打扮,躲过程冲耳目,孤身入京,做了赵臻的门客,同时也让整个苏家为赵臻所用。
而作为交换,他要赵臻替妻子报仇。
赵臻想动周家已久,送上门来的机会,他自然不会放过。
借着陆府之行,他决定去趟蓉州,会会这位中正大人,也顺便考较一下,陆忧这位声名远播的兰河公子,处置这等大案的态度和能力。
奚瞳听后,程冲的事儿她听懂了,赵臻想要铲除周家的意图也很明显了,所以有个问题,她不得不问。
“赵臻,当今陛下是你儿子吗?”
林载正在喝水,闻言大呛特呛。
赵臻则黑着一张脸,看着奚瞳,满眼都是“你想死啊”。
奚瞳抿了抿嘴:“这事儿你不能怪我。你和太后娘娘曾经有过婚约,四海列国都传遍了。而且听说你能坐到太傅之位,太后娘娘也是出了力的。你们两个相识多年、年少慕艾、爱而不得、得不偿失,后来在宫里重逢,趁着先帝身体不好,你们干柴烈火,也不是不能理解。”
赵臻的脸越来越黑,但奚瞳没有停下的意思。
“如果陛下是你的儿子,舐犊情深,你若对周家动手,会有许多掣肘。”
赵臻的脸黑到不行,但看到奚瞳求知若渴的纯真面目,终是服了。
“不是。”赵臻道:“我和周怀淑,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奚瞳的注意力全然在“不是”二字上,她松一口气:“嗯,这样就好办些。”
林载已经憋笑憋出了内伤,全天下人想问而不敢问的问题,这丫头竟然就这么轻易地问出口了,还振振有词,真是妙啊。
赶了整整一天路,马和人都累了,赵臻的暗卫已经在附近的城郭找好了客栈,一行人安顿下来。
奚瞳和紫虚回到厢房,同绿绮若妍会和。
四人聊了一会儿,准备就寝时,敲门声传了进来。
“谁呀!”若妍问,但外头没有人回答。
虹州本就贫瘠,夜深了,留宿的小城寂静无边,敲门声显得有些突兀,也有些阴森。
若妍和绿绮顿时就有些害怕起来。
“谁?”奚瞳又问一遍,还是没有人。
奚瞳拿着蜡烛,走向房门,房门之上没有剪影,外头确然是没有人的。
奚瞳开了门,身后是若妍和绿绮的阻拦之声。
确实无人,就当奚瞳想要关门时,她低头,看到地上有一个小白玉瓶。
她拿起来,瓶封上刻了三个字“化瘀膏”。
奚瞳摸了摸自己还有些疼的脖子,摇头笑了笑。
第11章
奚瞳次日醒来,对镜梳头,发现自己原本白皙的颈子上赫然一道淤痕。
她相信,赵臻给她的药膏,应已经是大盈境内能寻到的最好的药膏了,可涂过之后仍然是这副骇人光景,只能说明一个问题,赵臻这狗是一点没手软。
奚瞳抿一抿嘴,算了,在长秦王宫折腾他的时候,她也是回回都往死里下手的,他偶尔报复一下,也完全可以理解嘛……
可不知不觉,奚瞳牙关的肌肉还是紧了紧……不,她不能理解!
她当时是公主,惩戒一个跋扈的阉人,名正言顺。现在他算什么东西?!凭什么对自己动手?!
奚瞳越想越生气,忍字头上果真一把刀,修仙这条路,还真是锻炼心性啊……
……
一行人在虹州边城暂住一日,便继续出发,五日之后,抵达蓉州州府锦城城郊。
赵臻早已派人通知了蓉州太守陈膺,太守府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厢房。
奚瞳下车,赵臻看她一眼,难免皱眉。
她脖子上的淤痕一开始还仅仅是有些红,后来就变成了靛青色,到了今天,环着脖子一圈紫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