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他还不能死。

“啊……啊……”喑哑的、让人头皮发麻的声响,像是无意义的字节。

但沈惊澜还是停了步伐,略微侧过身来。

她能见到的只有那屏风上振翅欲飞的白鹤,黑色的凤眸凛冽而深沉。

耐心地等了会儿,沈景明的话语从“啊”变成了“爹”,就好像被疼痛反复折磨、已经失去神智的人在想念儿时的家,也想念无微不至会关怀自己的家人。

沈惊澜垂眸听了会儿,冷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
直到沈景明那囫囵的没有意义的字节变成另一个音:“慢、慢……”

她眼睫很轻地动了下。

忽然懂了他在说什么。

不知怎么,眼前陡然浮现出自己头回领兵,和燕王府的家人道别的场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