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开口时还带着掩饰不住的哭腔:“你的手……怎么样?”
檀霭令人不安地沉默了一会儿,答非所问:“其实我也会使左手剑。”
白青崖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,一时忍不住又要哭,强忍着泪意伸出手拉开他的衣袖,刺目的血迹洇在惨白的细布上,灼得他立刻收回了目光。
檀霭无奈道:“主子……”他说不出使白青崖宽心的漂亮话,想了半晌才道,“求仁得仁,一只手换留在你身边,我没什么后悔的。”他哭成这样,实在出乎了檀霭的预料他以为白青崖不会在意的。
事已至此,白青崖搜肠刮肚,想要寻出些话来慰藉他,可卸下那些巧言令色后,他也只会干巴巴地实话实说:“我,我不能和你……”
檀霭低声道:“我知道。”
白青崖不知还能说些什么,呜呜咽咽了半晌才说:“你别叫我主子了。”
檀霭歪着头笑了:“那叫什么?”
白青崖道:“就叫……”
“咚咚咚”。
话没说完,突然传来一阵叩门声。
“谁?”白青崖心中一紧,心道不会是褚容璋下朝回来了罢?
檀霭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,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脸:“应该是谢霜蕴。”
开门一看,果不其然。
谢霜蕴依旧带着那名“哑巴药童”,处变不惊地走进来,丝毫看不出大半夜被人从尚书府“请”过来的无奈和被迫听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墙角的尴尬。
至于白青崖么,一边和檀霭做那事一边叫谢霜蕴看诊的场面都经历过了,自然也不会有不好意思这种情绪,他抹了两把眼泪,得体地朝谢霜蕴一颔首:“谢公子,又麻烦你了。”
谢霜蕴亦是彬彬有礼地回道:“白长史客气了。”
二人皆十分得体地寒暄过一次后,不等白青崖发问,谢霜蕴便道:“长史昏睡时,我已为长史把过脉。看得出来长史确是在按时按量服药,且距离长史中蛊不到一月,照理说不会毫无征兆地突然发作。如今这情况……”
白青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:“情况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