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说着,忽见大丫头领着二门外的婆子进来,五奶奶忙问什么事儿,婆子福福身恭恭敬敬回道:“老太太打发人送了信儿来。”
五奶奶不见别的人,问道:“人呢?”
婆子道:“在外头候着,等着见太太。”
五奶奶就望着三太太看三太太示下,今儿三老爷沐休,已约了同科吃酒,这会子才出门不久。三太太叫请进来,婆子退下,没想到进来的是吴妈妈。
三太太愣了愣,才忙请她坐下。吴妈妈是伺候陈老太太的人,作为孙子辈的媳妇,也要敬着,五奶奶亲自搬了椅子,又亲自倒了茶来。
三太太收起别的心思,等吴妈妈吃了几口茶略歇歇,才笑问:“老太太身子骨可还好?”
吴妈妈点头笑道:“老太太身子还硬朗,一顿饭仍旧要吃一大碗。”
又问过大夫人等情况,吴妈妈都说好,三太太这才问她去了四太太那头没。
吴妈妈摇头:“奴婢也是才到京都,因老太太有信件人奴婢交给三太太,奴婢不敢耽搁,就先过来了。”
信?三太太暗暗蹙眉,心里莫名一紧,忙问:“可是老家出了什么事儿?”
吴妈妈忙笑着摇头:“家里一切都好,并没有什么事儿。”
说罢从怀里取了个信封出来,三太太望去,一时惊讶的以为自己看花了眼,又盯着那信封仔细看了两眼。五奶奶心头差异,也瞧了一眼,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,只觉那信封上的字迹十分不错。
就听到吴妈妈道:“这是老太太亲笔写得,吩咐奴婢快些交给太太。”
陈老太太的亲笔信,陈老太太这么大的岁数,虽礼佛颂经文,但已多年不曾握笔,陈老太太这会子突然送了亲笔信来……
五奶奶惊愕之余,忙接了递给三太太。三太太也微微蹙眉,满腹疑惑,待拆了信封展开信件,尚未读完,脸色就青一阵红一阵,最后连眼睛也红了。若不是吴妈妈在场,当即就发作。
三太太读了一半就把信件折起来,五奶奶站的距离也不大看得清,只觉纸上字迹潦草,可见陈老太太写这封信时很急,或者很生气。
三太太叫了心腹嬷嬷进来领着吴妈妈先下去吃茶,等吴妈妈跟着嬷嬷走了,才抬头盯着五奶奶,冷声问道:“是你给老太太说了阿珠的事?”
五奶奶闻言,便大抵猜到信上的内容,又见三太太这般生气,忙不迭地摇头:“儿媳并没有写信或打发人送消息去老家,母亲也嘱托过,十四妹妹的事晓得的人越少越好……”
“那定然是她说的!”三太太牙齿咬得“咯咯”作响,手中的信件,似要被她捏碎。
五奶奶想了想才晓得这个“她”大抵是指四太太,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,于情于理也该告诉长辈一声,而明珠眼下的情形要在京都议亲,确是不易,也只有回淮安老家。可三太太却一心想让明珠在京都找个婆家。
只是四太太晓得明珠的事时间并不长,就算打发人回去与陈老太太说了,吴妈妈也不会这么快就赶来。
这些暂且不提,五奶奶端详着三太太的神情,小心翼翼问道:“老太太信上都说了什么?”
还能有什么,除了训诫还能有什么?!三太太深吸一口气,当即吩咐五奶奶:“备车,去老四哪里!”
今儿四太太哪里必然十分热闹,三太太这会子跑去兴师问罪,岂不是要把事闹大。她们从直估回来后,三老爷就做主推了陆家的亲事,两家还保持原来的来往。外头的猜疑各种各样,可认为陈家十四姑娘身子骨不好占多数,再加上明珍生了孩子后也一直不好……
“太太先消气,老太太大抵是不晓得十四妹妹并没有事,才着急的,您写信好好与老太太说清楚不就没事了么?是不是四婶婶说了咱们还不能确定,这样去万一不是呢?”
三太太冷声道:“除了她还能有谁?”
见五奶奶不动,又忙叫了侯在外面的丫头去门上传话。五奶奶晓得劝不住,忙给身边的嬷嬷使了眼色,嬷嬷会意,趁着三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