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他找到二表哥了吗?”程天石急切地问着,听见这话夏小曲难过地摇了摇头,比划,“没有,他说大家都被埋在一起,没有单独的墓碑,他不知道二表哥在哪里,不过他打听到了一个同二表哥要好的战友还活着,就又跑去找那个人,最后带回来一块发了黑的银锁,舅舅一看见那块银锁就哭了。”
这样的故事若是出现在包山的话本子里,程天石只怕会说假得很,他不敢相信一个瘦弱的郎君能独自跨越千山万水找回丈夫的遗物。
可现在那个人就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,由不得他不信。
乐昭洗漱完以后正用桶装着水准备提到外边去倒,小苕儿看见他以后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问:“你是谁呀?”
刚刚是乱糟糟的叔叔,现在是干干净净的叔叔,差别有点大,他认不出来了。
曲郎君抱着小苕儿教他喊舅爹,说他是二表舅的郎君。
“可舅爹不是去天上了吗?”小苕儿搞不懂,抠着脑袋不解地道,“舅公说的呀,舅爹去了天上,天上很冷,所以我们每年都要给舅爹烧衣裳去。”
乐昭有些尴尬,不知道该说什么,程天石走过去捏了捏儿子的脸,凶着:“别胡说。”
然后弯腰提起木桶,大大方方地道:“二嫂,别听孩子瞎说,他不懂事。”
“哼!我没有瞎说!”小苕儿叉着腰不满地吼,“本来就是嘛,去年烧衣裳的时候我给舅公拿的火折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