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京城有信。”

苏题春颜色肃穆,萧策立即拆开,只见上面写道:皇上病危。

柳州距离京城有上千里,哪怕日夜兼程也要好几日,于是他们连夜整装上路。

夏季清风潮湿,皓月凉凉,星光璀璨,萤火飞舞隐隐发着微弱的光。

“驾!”

出了城后,他们朝着陡峭的山路跨马而行,夜间露水繁重,树叶上水晶晃动。

就这时前方忽然冲出一群黑衣人,个个手举燎旺的火把,他们脸蒙黑布,只露出两只怒杀的眼睛。

见到来者不善,苏题春不动声色地驾马走到萧策身边,低语,“公子往后走从岔路绕开,这里交给我。”

萧策深望她,眼里闪着不放心的忧光,顿了顿道:“好,我在蓬莱酒馆等你。”

说完,萧策带着一部分人马先行离开,留下苏题春对付凶穷极恶的悍匪。

白昼将夜幕驱赶,炽热的光线从云层中洒下,光芒万丈,照的人眼睛泛酸,天地间正气浩荡。

萧策从夜晚等到天亮,仍迟迟不见苏题春的身影,他心浮气躁的在房中踱步,剑眉越拧越紧。

“公子,如果苏姑娘再不回来,我们就启程吧。”

萧策展不开的眉头紧紧聚拢,清如明珠的眼里布满担忧,咬牙忍声道:“再等等,春儿不会有事的。”

窗外颜色蔚然,萧策掌心不断冒着冷汗,他朝着楼下观望,心绪不宁,屡屡无果。

“公子,他们回来了。”

萧策闻声惊喜地抬头,但见零散的几匹铁骑奔腾而来,铿锵有力的马蹄声,顿时疏散了心中的忧虑。

“春儿,你终于回来了。”

在马上颠簸的苏题春在见到萧策平安的那一刻,便撑不住地闭上眼睛,身体如断崖之鸟,直直从马背栽倒下去。

“春儿”

萧策惊呼一声,脸色惊变,冲过去抱住她。

苏题春强忍剧痛,手在空中挣扎片刻,似乎想要确认是不是他。

“我..没事”。

萧策望着她后心上的箭羽,以及身后所剩无几的士兵,便知道苏题春经历了什么,鼻腔猛酸,涩的他睁不开眼睛。

苏题春苍白如纸的脸上布满了汗珠,她咬牙坚持,气虚断续,强撑道:“公子,这帮人是从柳州来的,肯定跟买卖官衔的事情有关。”

萧策心里也猜到大半,不然不会这么巧合,瞳仁震颤出泪色,看向周围傻楞的人,他勃然怒喝:“还愣着...快去请大夫,快..”

染红的热水从房中端出,萧策浑浑噩噩地望着薄薄窗纸,万千思绪痛凝成乱麻,疼得他捂着心口,却叫不出声来。

为什么会这样,为什么会这样...

苏题春倚靠在床头,憔悴不堪的面容仿佛被镀上一层白霜,人还未死,便有了离世之态。

夜幕渐渐降临,华灯初上,萧策与苏题春依偎在床头。

“公子不能再耽搁了,先走吧。”

“不,春儿,我不放下你的。”

空中忽然响起野兽的嚎叫,惊人心魂,未眠地人纷纷开门,站在围栏前观望。

“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?”

苏题春警觉下床,眯眼细观远处黑漆漆的夜幕,依稀在幽暗之中,看到黑亮的绿色眼睛。

随着那恐怖的眼睛越来越清晰,彻响在空中的鸣叫声也逐渐兴奋起来,震耳欲聋。

“我靠,这是狼还是狗?这么渗人。”

如细针耸立的毛发、幽灵般的眼睛、愤愤喘息中亮着尖利的獠牙,似狗似狼,个个面容凶狠,虎视眈眈地望着酒馆。

狼是不敢如此公然与人类为敌的,更不会出没在酒馆这种人群密集的地方,除非...

苏题春霎时间头皮一麻,悔不当初,“是跟着我来的,公子,我们现在就走。”

狂风西卷,掀起千丈灰尘,身上有伤的苏善春举步维艰,连马都坐不稳,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