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也说不出来。

他在等待她的时候,稻川秋也同样在观察着他。

异能力【食我嗅闻】,能够嗅到他人身上情绪的变化。现在她在浓烈的酒气中嗅到了果子的苦味,那种在阳光下暴晒、暴晒、暴晒,最后散发而出的干枯的苦味。

不,不需要异能力了。

她只需要看着他的眼睛,就知道

眼前的青年,毫无疑问地正因为她的话语而心绪起伏。

稻川秋知道,她能够轻易地操纵他人的情绪。但出于逃避心理,她仅仅隔着文字去窥探他人的心意,有时沾沾自喜,有时不屑一顾。

因为隔着一层纸,所以,她对于情绪驾轻就熟,有时候却又觉得它无比陌生。

她在纸上写,“一个痛苦的人,在黄昏的尽头哭泣着月亮的升起,哭声在平原上响彻。当月亮挂在天穹,他终于意识到痛苦无可避免,从此他一生都与苦月亮相伴相眠”。

抽象的文字引起人的共鸣,有人夸赞她如何写出这串文字,恍若神迹,殊不知执笔者眉目冷淡,反而没有感受过什么是痛苦。

于是不懂真正的痛苦,不懂真正的欢喜,不懂真正的共鸣。剧作者操纵着舞台上的木偶,表演着连自己都懵懂的歌剧。赢得满堂喝彩,沾沾自喜,又茫然啊呀,这样简单就能够看破的东西,也值得你们喝彩吗?

直到此时此刻,直到此时此刻。

他凝视着她,唇角的肌肉微微颤动,眼珠好似恒古挂在天穹的月亮。

他的呼吸近在咫尺,他的每一个细微的神情变化都呈现在她的眼前。

在区别出他们的面孔之后,稻川秋发现,原来不止是与他们相识她甚至能够意识到,他在想些什么、他的心情又如何:而不是凭着异能力去作弊。

她看着他。

于是,突然之间,脸谱化的木偶跳下了舞台,抓住剧作者的手,认真地说,“你看见我了吗?你能够触摸到我、感知到我,对不对?”

“……是的,我能够感受到。”过了很久,她发出了一声喟叹。

木偶说:“既然如此,今后你又该如何无视我、冷待我、操纵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