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我还能回家住一个多星期。”
玉知好久没见他,嘴上虽然不说,心里还是挺想的。邢文易进了家门要先洗脸洗澡,外头热,难免出了一点汗。他握着玉知的肩膀把她从怀里摘出去,从行李袋里拿出家里带过来的夏季睡衣,要先去洗澡。他在里头脱衣服,玉知站在门外问:“你这次待几天啊?”
“差不多待到你上完课。”邢文易脱掉上衣,因为她还在问话,也没开花洒,和她隔着门又说起来:“我下个星期一到星期叁都在这边,要开叁天会。你看看老师有没有时间,把课程压缩一下,我开完会就带你一路回去。”
去年宣城到江州的高铁开通了,邢文易一直坐周阳开的车,竟然还没尝试过,这次没让周阳送,他自己坐了半小时高铁,比坐车还要稳当、快速。他对门外的玉知说:“我们回去的时候一起坐高铁吧。”
玉知忙不迭说好。里头水声响起来,两层磨砂玻璃透过一个模糊的晕影。玉知避开眼走到客厅去,打电话给老师,商量调课的事情。
陈芳霞一回来,看见卫生间突然走出一个男人,真是吓了一大跳。邢文易一边擦头发一边对她说:“我过来一下,下个星期就一起回宣城。”
陈芳霞说好,心里却恍惚起来。这些天跟着邢玉知一起读书,她还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,没想到就要结束了。邢文易在客厅桌上看见陈芳霞买的二手教材,对她说:“听说你想自考?”
“……对。”陈芳霞有点羞赧,垂在身侧的手蜷起来,手指没自觉地搓动。她有点儿不好意思对雇主说这事,听起来没有专心工作,很不安分,到了这个岁数还读书,好像是有点儿矫情的选项。没想到邢文易淡淡地笑了一下:“是好事。”
陈芳霞心里长舒一口气,停了十几秒才说:“多亏了她。要不是她说起来,我真没往这个方向想过。”
这个“她”是谁,两个人都很清楚。玉知从厨房里端出切成小块的西瓜,叉子也带来了。邢文易接过大碗:“你切的?切得真好。”
玉知说是啊是啊,我在网上看到的水果店的切法,先这样再那样……很快就切好了!邢文易很给她面子,或许是因为太久没见面的缘故,他态度出奇的亲昵柔和,晚上带着孩子去游泳也一直跟在她身边游。玉知一说累,他就陪她到岸边去,让她坐在水边的台阶上,他站在泳池里仰头看她。
两个人开始说之后的计划,邢文易同女儿说,日后两人的两地分居是必然的,如果玉知不愿意住校,就从这套房子走读,坐地铁四个站就能到,陈芳霞开车也只需要十五分钟,之后就一直留在她身边照顾着,他也放心。他前头一路走来辛苦只有自己知道,旁人看来仍是太过顺利。他要在下头抓清洁改革,直到创文评卫告捷,政绩记在履历里才能再往上走,近几年内不可能往省里再提升。
玉知把他被水沾湿的碎发全抓到额后,不湿乎乎地贴着额头。两个人好久没这样心平气和慢吞吞地讲过话,她也不着急,披着毛巾和邢文易说自己的学习进度。给她补课的赵老师是北师大的硕士,受不了体制内的压力就放弃编制和团队一起干教培,因为年轻思维活跃,讲起题目来思路更生动。
玉知的学习进度是非常快的,赵老师觉得她天赋很不错,玉知听了建议,就来跟爸爸通气,想试试走竞赛的路子。
邢文易闻言忍不住太阳穴微跳:“你很有把握?”他问这句话并不是为了质疑女儿,而是真担心她步子跨得太大,最后反受其伤。从初二开始,邢玉知的冲劲在全年级可谓是风头无二,她在外人面前从来都姿态轻松,好像是突然开了窍,只有一个屋檐下的人才能窥见其中艰辛。邢文易宁可她走慢走稳一点,也不要在把自己压在一根钢丝上。
“你要知道,课程培养有偏重,你把重心放在竞赛里,万一没有......”
“还没开始呢。”玉知的脚在水里往他大腿上轻轻踢了一脚:“先让我看着办吧,你总是把事情想得很坏,但是我每次都成功了呀。”
不是我总是把事情想得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