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手死死的抓着柳向榕的小臂,泣不成声,可柳向榕此刻什么都听不见,他盯着手机屏幕,那是一张孕检单,彩超上赫然叁个宫腔里的影像,婴儿的轮廓已经看的出来,他觉得心里好像有一堵墙倒了,柳凯翔怎么能如此荒唐?
他低头看着谢榕,谢榕哭的旁若无人头发沾湿贴在脸颊上,他知道此刻她的状态不对,她忘记了自己一直在儿子面前隐瞒着柳凯翔出轨的事实,这个打击让她精神彻底崩溃了。
来来往往的学生都看了过来,谢榕低着头哭,旁人看去只是个体态婀娜的女人,而且女人一直在哭着说:“已经怀孕叁个月了……”而柳向榕拍着她的背一脸心痛,柳向榕怎么也想不到,如果此刻算糟糕,那更离谱的谣言正等着他。
他再次请了假,他得送谢榕去医院,她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容许在拖延了,他成年以后就考了驾照,此刻到成了方便,他将哭的昏过去的谢榕安置在后排,驱车前往了医院,一个红绿灯的间隙,他还是给柳凯翔打了电话,意料之中无人接听。
他拿起谢榕的手机,看了一眼发过来孕检单的那个微信,那是个小号,只发过来孕检单和一句话,那句话看得柳向榕怒火中烧:上次用扳手没打死我,所以给你个惊喜姐姐,我怀孕了,叁个月了哦!
嚣张,骄傲,毫无愧疚之心,她甚至很自豪破坏了一个家庭,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?
而他的父亲做了什么?为了这样的女人抛妻弃子,逼的妻子精神出现问题,儿子惶惶不能终日,如果让他们相见,他一定会打他,孝这个字根本柳凯翔不配。
而这个女人他该怎么处理?柳向榕觉得头疼,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趴在座位上的谢榕,就像是看一道无解的题。
没到医院谢榕就醒了,她看着柳向榕开着车自己在后排,混乱的脑子却想不起任何事情,她只记得自己收到了一个微信消息,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怀孕了,她早该知道的,从她肆无忌惮的发床照过来的时候。
“儿子,我……”谢榕开了口与柳向榕在后视镜里四目相对,那一瞬她看着柳向榕看自己的眼神,便什么都知道了。
她说什么也不去医院,她不止不想面对医生更不想面对柳向榕,为了他高考在即,为了维护柳凯翔的父亲形象,为了维护这个家,甚至还有她对柳凯翔的不舍,她说了那么多谎。
相对无言,最终开了口的是柳向榕:“妈,离婚吧。”
商谈无果,谢榕不同意,她说自己怎么能便宜那个小叁,两人一路扶持到现在,现在儿子也要高考了,明明那么幸福,她不甘心。
柳向榕张了张嘴,劝自己父母离婚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,不是他希望他们在一起而是他没法纠正谢榕的思想,男人出轨了,他就不爱你了,至少他这么认为。
陪着吧,他能做的只有陪伴。
柳向榕不会知道,他那一天的犹豫,让所有的事情急转直下,失常从那一刻开始了。
谢榕经常会做着一件事突然停下,然后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,而且最让柳向榕脊背发凉的是,他半夜睡着觉就觉得有人在床边看着他。
他睁开眼就看到谢榕站在床边俯视着他,看着他的脸有时候露出莫名的笑,有时候又莫名的哭,他被折磨的要疯掉,锁上了卧室门,却不知道谢榕从哪里找到的他房门的钥匙,好在她只会盯着不会有任何动作。
每每柳向榕次日想带她去医院时,谢榕都会情绪激动的说自己没病,那温婉美丽早已不见,暴戾的摔着东西,他只能先去上学。
而去了学校的柳向榕还是连片刻的安宁也没有,谢榕在校门口哭述的事情,被传成了柳向榕搞大了一个女孩的肚子,陈书宛问柳向榕怎么回事,柳向榕只能说不是,奈何众口铄金,这事情传的满城风雨,这其中自然有曹赫的功劳。
章昕昕盘子里的牛排自从听柳向榕开始说就再也没吃下去一块,她本来很饿,可此刻一点胃口都没有了。
柳向榕喝了口水,嘴角带着笑,摸了摸章昕昕的头,安抚:“过去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