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家里出事,她被债主逼上门的时候。是林青泽听到风言风语,和她分手的时候。也是突然求助的哥哥带着赌债出现,好不容易见到的爸妈扇她巴掌,让她在学校社会性死亡的时候。

更直观的,是谈宿每次充当救世主后又粉碎她希望,让她一遍遍记起自己跪地求饶时的难堪样子,反复挞伐她的自尊心,并以此享乐的时候。

亲情和爱情她已经失去,现在怀揣的小小希望也要泯灭。

见面前的女人思绪飘远了,谈宿不耐烦,大掌扣住她脖颈,指骨用力收拢,陷入她光滑的皮肉里,瞬间勒出一圈红痕。

时穗喉间发出嗬嗬的气音:“没有……”

对他的恐惧让她有了条件反射的反应,否认。

可谈宿已经过了能耐心听她说话的阶段,掌心卸力,骨感的长指往上,抬起她窄尖的下颌,逼她对视。

时穗涨红了眼睛,像濒死的鱼,大张着嘴,饥渴地贪图氧气,却感觉周遭空气愈发稀薄,太阳穴突突作响。

“他给你多少钱?”

记忆中熟悉的低冷声音侵蚀她仅存的理智,时穗急切地摇头,眼眶中涨出的水汽沾湿了眼睫,惹怜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