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君瑜和这个表兄不熟,好在盖头一盖,也不用多和他说话招呼,自顾自地扶着知竹的受害者往前走。
她的一颗心始终悬在空中,落不着实处,像现在踩着的高高的婚鞋,稍不留神兴许就摔到,周遭是热闹的欢贺声,吵得她更加心烦意乱。
然而变故突生,红盖头将面前的路遮着恍恍惚惚,只能透过薄纱勉力看清。知竹又是第一次做陪嫁的侍女,自己都紧张地手心冒汗,一时也忘了提醒姜君瑜脚下台阶。
失重的眩晕感席卷,姜君瑜手指扣紧知竹的手,可是鞋底落处不平,怎么也站不稳。
千钧一发之际被人扣着手腕扶稳了。
不需要掀开盖头,姜君瑜就能够猜到眼前的人是谁,指腹熟悉的茧子以及清冽的松雪味,太子殿下新婚也不见得换香。
姜君瑜挣了下,想拽出手,无法,加上实在不好当着家中人的面,只好任凭他抓着,嘴上不冷不热刺他几句:“太子殿下琼枝玉叶,怎么还千里迢迢来一趟。”
裴琅不动声色,没有回应她,反而低声:“有台阶。”
姜君瑜不情不愿地抬脚迈过,继续:“我也不是非要殿下来迎亲的,你我都知道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