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”涣散的目光因为针刺的痛苦而紧缩,又更迷茫地涣散开来。
“他不要你了。”
“是我不要他。”柯屿固执地说。
汤野微微笑:“对,是你不要他,为什么?因为你知道你这么低贱、肮脏,他迟早会不爱你,迟早会不要你。”
柯屿茫然地眨了下眼,右眼眶很快地滑下行热泪。
“宝贝,”汤野的气息贴着他的耳朵,“只有我不会嫌弃你,只有我会永远爱你。我见过你所有的模样,不要抗拒我。他配不上你,你也配不上他,爱得这么辛苦做什么?”
黑色宾利缓缓地尾随在侧,阿州扶着方向盘,知道该目不斜视,却还是忍不住去看柯屿的反应。
他很想知道,三年过去,柯屿是不是还像从前那么倔强?
因为幸福会使人软弱,庸俗的幸福会让个倔强的斗士变得不堪击。
汤野的两只手都握住了他,用力掰正他的双肩,迫使他看清自己。
“台风已经过去,你跟他的那场,只是意外。”
阿州知道,他该停下车、打开车门了。
汤野绅士地为柯屿掩住车顶,半扶半抱地让他上车强势而不容拒绝。
却也意味深长地向某个方向瞥了眼。
阿州从后视镜里观察柯屿的状态,看到他紧闭着眼,苍白的面容压抑着痛苦,整个人都不正常地发抖。
“下去。”
强健的躯体挡住视线,阿州回过神来,看到汤野警告凶狠的眼。
车门砰得关上,深色膜阻隔了里外两个世界,他从裤兜里摸出烟,跟往常样点上。作为个贴身的随从保镖,阿州是不需要太多情绪的,也的确很少流露情绪。只是这次,他不免自嘲地勾了勾唇。
柯老师的确变得软弱了,他想,不知道是该怜惜还是失望。
宾利车剧烈地抖动起来,像猎物垂死的挣扎。阿州明白,只要过了这阵子,只要过了这短暂的数十秒,他的老板将彻底得偿所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