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次交易,并没有什么深厚的基础,只是不讨厌罢了,他只知道她是他的妻,如此而已,谈不上爱或者不爱。这样想着,他觉得自己对顾漫罗的偏见减轻了许多。或许,人生就是这样,没有绝对的对或错,只是是否在合适的地点,合适的时间,遇到合适的人,遇到那个人的时候,你是否还有去爱的能力和资格,而他,他现在的情况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太多。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能要求太多,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想把时兴留在身边,哪怕只是一时也好,多一刻也好。他想,他已经很幸运了,虽然他被这场疾病,剥夺走了很多东西,但却也因这场疾病,能与时兴接近,有的人一辈子或许都体会不到遇到知己的感觉,他又能要求什么呢?
又过了一段时间,一些风言风语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。他平时与外界极少接触,对外面的事物也极少了解,但这段时间由于苏时兴的离开,他突然觉得他有必要了解一下外面的局势,苏家到底遇到了什么难题,时兴这么久都不能回来。时兴是个极其会掩饰的人,从她的信里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,然而越是安静就越叫他不安心,一定是出了什么事。
那天,他瞒着刘伯,出了山庄,去庄下的一个茶楼喝茶。山庄下面是行商的枢纽之地,来来往往的大多是一些暂住的行商,所以商界的信息很是通达,这也是他为什么选择此地作为山庄地址的原因之一。他点了一杯茶,找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下,四周都是人,这样的氛围让他恍若隔世,他多久没经历过这么热闹的场景了,曾经他也是这些人中的一部分,而今的他却感到一切熟悉又陌生,他究竟是病了多久。沈默德坐在桌上,慢慢品着茶,耳朵却搜索着各种信息。
“你们知道吗?江南窑瓷大户苏家的那案子还没了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