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身上,她还得支撑山庄的生意,肩上的责任更重。她一旦因为沈默德而意外倒下,意味着好不容易平复的苏家内斗分子又将骚动,山庄也将失去经济支持而倒闭。她此时确实不能考虑任何有关私人的问题,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,她无法让自己顺着自己的情感而置自己的责任于不顾,她要是那样做了,估计会感到比死了还难受。没办法,谁叫她就是那种把责任看得比一切还重要的人。

作者有话要说:

☆、别离危机

那日,时兴刚吃完午饭,正打算送药膳给默德,路上被一个陌生的小厮给拦住了:“大小姐,桥镇那边生意出了点问题,这是二少爷给您的信。”时兴听出小厮是江南口音,心里明白了大半,家里那边的生意一定是遇到了问题,才会亲自派人来送信。她接了信,边拆信边问小厮:“你辛苦了,你是二少爷身边的人?那边发生了什么事?”小厮道:“小的是二少爷身边新来的贴身小厮,名唤小七。钱庄那边好像出了点问题,少爷和福伯实在没法解决才向您来求助。”说罢又偷偷看了她的一下脸色,时兴脸上并未怎么变色:“我虽然已把家中的事物交给了时礼和福伯,但毕竟现在我还是苏家的人,苏家的事当然就是我的事。”小七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。

时兴吩咐小七去偏房候着,自己去了默德房间,默德披着一件披风,坐在窗前,手里拿着一本书,见时兴进来了,两眼一亮,整个原本暗沉的脸也鲜活了起来:“时兴,你来了。”苏时兴仍是笑着,说:“沈大哥,你最近觉得好些了没?今天我新熬了养生汤,你来尝尝。”默德笑着接过药膳,说:“时兴的手艺我从来就不怀疑。”苏时兴倒是不客气,笑嘻嘻地答道:“那倒是,当年我爹病着的时候,我可是花了好多研究的功夫了。”默德听了这话,感到一阵心酸,苏景云去世的那段时间大概是时兴最难过也最难熬的一段时间了,现在她能这样云淡风轻开玩笑似的说出来,让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,他看着时兴那张总是阳光明媚的脸,心里一阵疼惜涌来,而时兴发现默德变了颜色,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,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提起了不应该提的话,可是变脸色的人应该是她,而不是沈默德呀。

她正准备转移话题,还没来得及说出口,就被默德搂进了怀里,好陌生的感觉。她只是觉得默德好瘦,但他的胸膛依旧很宽广,身上有着淡淡的熟悉的药味,另外,她觉得这样很安心,很舒适,好像干什么也都可以似的,她在心里默默想,可能这就是所谓安全感吧。她没有挣扎,反而把头更深埋进默德怀里。听见默德的声音在头上和胸膛中同时响起:“时兴,苦了你了,你想哭就哭吧。大哥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
苏时兴觉得丈二摸不着和尚头,她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哭的,是因为爹的去世吗?不,爹去世的那一刻她是哭过,因为再没有人会像爹那样疼爱她,关注她,把她捧在手心里,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无助,无知。

苏景云早在平时就已经为一切做好了准备,他会刻意训练她的毅力和应急能力,在做生意时,会要求她坐在一边旁听,事后在询问她的看法,并给出意见和讲解。 他的确是个有先见的商人,虽然二娘进府七八年了,但硬是没诞下一个子嗣,直到她成功将二娘一家逼走时,通过二娘的控诉才知道,这一切都是爹做的,二娘根本不可能再怀孕,爹在娶她进门那一刻,就已经剥夺了她拥有自己孩子的权力。

苏时兴很可怜二娘,但爹当年也没逼她,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,如今她却在此时这样毫不留情地指控起来,这让原本打算给她丰厚补偿金的时兴改变了主意。她补给了刑二娘一家不多不少的费用当做养老费,毕竟邢二娘也照顾了爹那么多年,虽然做了错事,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她不想把事做得那么绝。送走邢二娘一家的那天,她站在送行的车前,异常淡定地对二娘说:“二娘,现在我们苏家不欠你了,你好自珍重吧。如果实在有困难,可以来找我,只要我做得到,就一定会帮你。不过我希望不到迫不得已,大家不要再见面,你知道原因的。”后来二娘的弟弟